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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零四章聽戲求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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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零四章 聽戲求官

張士榮表示,他現在年紀大了,本是該享享福的時候了,但身體卻不行了,吃也不能吃了,喝也不能喝了,現在他也就好這口:聽聽戲。

吃過了午飯,我們小坐了一會兒,就離開了張府。

回到沈家,剛進大門,管家立即前來匯報工作。當然就是請戲班子之事。

管家告訴沈大哥,他已請好了城內最有名的羅家班,戲臺子都已經搭好了。

聽說戲臺子都搭好了,我與沈大哥便在管家的帶領下到了後園。戲臺子正是搭在後園的一塊空地上,正對著涼亭。可以想象,明日要是坐在那涼亭裏,品著茶,聽著戲,絕對是一種享受。

沈大哥對管家點了點頭,表示滿意。

第二天一早,戲班子就來了沈家。羅家班,聽名字就知道這班主肯定姓羅。

因為張士榮還沒來,沈大哥便讓管家安排戲班子的人先歇息,等客人來了再開演。

約辰時末的時分,張士榮便在張大滿的陪同下來了沈家。

我和沈大哥自然是立即出迎。

張士榮告訴我們,他今天可是起了大早。主要是身子骨不如從前了,不能騎馬,只能坐轎子了。要是騎馬,他們早到了。

我和沈大哥立即是將張士榮父子迎入後園,在涼亭裏坐定之後,沈大哥招呼管家,可以讓戲班子開演了。

這時戲班子的羅班主走向前來,問我們今天想點什麽戲。

沈大哥當然是征求張士榮的意見,畢竟是請他看戲嘛!

張士榮也不客氣,便問那羅班主,他們戲班子會不會唱《琵琶記》?

那羅班主自然是一口應承下來。既然昨天管家曾說過這羅家班在蘇州城內是數一數二的,我想張士榮點的戲肯定是難不倒他們的。

點了戲,戲班子的人自然要準備一番,要化妝什麽的。因為我對戲曲也是一竅不通,只知道有京劇、黃梅戲、粵劇什麽的,便向張士榮打聽起這《琵琶記》是個什麽東東。

我之所以如此一問,這一是尋找點兒話題,二也是故意問點張士榮擅長的東西,讓他好在我面前顯擺顯擺,讓他高興嘛!

這說起唱戲,自然是打開了張士榮的話匣子。

張士榮告訴我們,這《琵琶記》是一部南戲,是由當時的浙江瑞安人高則誠在民間南戲《趙貞女》的基礎上改編而來。

剛說到這裏,我就請張士榮打住。這什麽叫南戲?我可是從沒聽說過呢!

張士榮笑著告訴我,這南戲是相對於北曲而言的。顧名思義,北曲是流行於中國北方的戲曲;而南戲自然就是流行於江南一帶的戲曲。

其實南戲的興起,還得從宋朝說起。南宋時期,朝廷被北方強大的金國壓制,國都不得不南遷。也正是在這種政治中心南移的背景之下,南戲逐漸流行起來。

張士榮正說得興起,《琵琶記》開演了。

由於唱戲是用的蘇州當地鄉音,加上我對戲曲這種藝術表現形式又不大感興趣,看了半天,我都沒看懂這個戲曲講的是個什麽東東。

好在是一旁的沈大哥看出我沒有入戲,立即是一邊看戲,一邊替我講解。

原來這《琵琶記》故事的大意就是,書生蔡伯喈與趙五娘新婚不久,被父母逼著赴京趕考。沒曾料到,這蔡伯喈竟然高中狀元。

高中之後,蔡伯喈還是掛念著家中的父母及妻子,便想辭官回家。沒曾想到,當朝的牛丞相看中了蔡伯喈,不僅不讓其辭官,還硬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蔡伯喈。

而此時,蔡伯喈老家卻遭遇饑荒,為了能讓公公婆婆吃點好的,趙五娘竟然自己只吃些糟糠。

最終,這事兒被公公婆婆察覺了。婆婆覺得對不起兒媳婦,一時傷心,竟然病亡。公公在婆婆死後不久,也是一命嗚呼。

蔡伯喈本來也給家中寫了多封書信,可不湊巧,書信都未曾送到。

公公婆婆去世之後,趙五娘親手安葬了兩位長輩。然後身背琵琶,沿路彈唱乞討,前往京城尋夫。

事有湊巧,到了京城的趙五娘遇上了蔡伯喈現娶的牛氏。牛氏十分賢惠,得知了趙五娘的真實身份之後,安排了丈夫蔡伯喈與趙五娘重逢。

蔡伯喈得知父母雙亡之後,請求回鄉守孝。最終,皇帝表彰了蔡家,並恩準蔡伯喈帶著趙五娘和牛氏兩位妻子回鄉守孝三年。

這個戲一共分為四十二出,挺長的。除了我們中午吃飯約休息了半個時辰,一直唱到下午申時末才唱完。

唱完戲之後,張士榮大呼過癮!

在沈家的晚宴之上,沈大哥終於是向張士榮提及了替偰斯求官之事。

或許是今天的戲太讓張士榮高興了,也或許是張士榮聽說偰斯是我舅哥,張士榮是二話不說,當即拍著胸脯給我保證,一定找張士信替偰斯討個官。

既然張士榮打了包票,我便將偰斯的具體情況跟他說了說。我向張士榮提及,最好能將偰斯提拔成一個正五品的知州。當然,從從八品一下子到正五品,這個跨度太大了。不妨先將其提拔成從六品的同知,待過個一年半載,再將其提拔成知州也不遲。

張士榮聽說偰斯也是身出名門,這些年來還是個不入流的從八品,也是表示了一些惋惜之情。他說這事別說是我們出面了,就是偰斯與我們沒什麽關系,他也得替堂弟張士誠發掘人才。

這時,沈大哥立即拿出那個裝著夜明珠的檀木盒子,對張士榮半是認真、半開玩笑地說道:“雖然張兄與其堂弟張丞相關系要好,但這畢竟是幫我們辦事,這顆珠子也不值什麽錢,麻煩張兄轉交給張丞相。至於張兄這裏,我就全憑這張老臉,不會給張兄半分好處了呀!”

沈大哥說完這話,我與張士榮、張大滿都是哈哈大笑。張士榮說道:“這些年來,也就沈老弟你對我的脾氣。你要是今天真的為我準備了一份兒,我非得讓你給我吞到肚子裏去。”

張士榮說完這話,眾人又是一陣大笑。

我們幾人又扯了一陣淡,張士榮一看天色不早了,便要起身告辭。我和沈大哥自然是要出門相送。

臨出沈家大門之際,張士榮告訴我,多則十天半個月,少則三、五日,這個事兒他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。

我與沈大哥直到看著張士榮乘坐的轎子走遠了,才轉身回到沈府之中。

本來我打算辦完這事兒立即回應天,但沈大哥勸我在蘇州再等幾天,等張士榮那邊有確切消息了再走也不遲,反正頂多也就是十天半個月。

我一聽沈大哥這話也在理,萬一張士榮這邊出了什麽岔子,只要我還在蘇州,就還可以與沈大哥另想其他辦法。雖然張士榮辦這事兒出岔子的機率是微乎其微,但我還是覺得穩妥點更好。

五月二十九日,張大滿來到沈家,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,事情辦妥了。

據張大滿講,他父親張士榮就這事兒找到張士信之後,張士信當即是答應封偰斯為嘉定州同知。當張士榮把那顆夜明珠交到張士信手上的時候,張士信是立即讓人起草了偰斯的任命文書。

張士信告訴張士榮,今年年底正好是三年一度的各地官員大考。根據各地官員的考核情況,明年年初肯定會有一些人事的調整。這嘉定州的知州明年就是這偰斯的。

聽張大滿如此一說,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。偰斯剛剛才被任命為嘉定州同知,就算今年年底的考核有張士信的關照,怎麽就能保證他明年就能當上知州呢?

假如現任的嘉定州知州考核成績也很好,或者這現任的嘉定州知州也提前做了些工作,他想連任這嘉定州的知州又該怎麽辦呢?

張大滿和沈大哥告訴我,這事兒讓我放一百二十個心。既然張士信把這話說出口了,這事兒肯定就是板上釘釘了。就算現任的嘉定州知州做好了工作,張士信完全可以把他調任到其他地方,甚至給他調高一級,也是可以的嘛!

既然沈大哥和張大滿都讓我對此事放心,那我也就不做無謂的擔心了。至少偰斯現在被提拔為嘉定州的同知已成事實了吧,我也不用擔心他會投入高麗國的懷抱了。

在沈家又盤桓了幾日,等我回到應天的時候,已經是六月十九日了。

回了應天,我立即從朱升老爺子和李善長那裏得到消息,朱元璋親率大軍西征,目前已經拿下池州、安慶了。也就是說,朱元璋的大軍馬上就要進攻小孤山的傅友德和丁普郎了。

不過聽朱升老爺子說,此次朱元璋雖然親自出馬,但這西征軍主帥卻還是侄子朱文正,常遇春則是此次西征軍的先鋒官。

看來,朱元璋是費了大心思要將自己的這個侄子扶上馬了。不過好在常二哥仍舊是先鋒官,這進軍小孤山,招降傅友德和丁普郎就看他的了。

去蘇州之前,我還謀劃著是不是去趟小孤山,幫著常二哥搓合傅友德、丁普郎投降之事。現在看來,已經來不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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